本报记者何立权实习生陆
学生还款页面。
近日，大学生青冰(化名)向本报(www.thepaper.cn)反映，她于2021年3月在在线教育平台“闪教”购买了美术五位一体网络课程，顾问老师诱导她用贷款分期支付学费，并在电话询问贷款平台时要求她否认自己的大学生身份。五节课下来，因为对课程质量不满意，她向“山创教育”提出退课，却面临退款难、违约金高等问题。她通过相关渠道投诉，被“闪教”威胁“没有办法退费，等待法律惩罚”。
近日，“善创教育”工作人员回应该论文称“机构提供分期教育是为了支付课程费用，但不是贷款，因为这些教育阶段是无息的。为一些贫困或无力支付学费的人提供教育分期，让他们更好地学习。”
实际上，出借人是杜小曼金融旗下的信贷服务“钱花”，而清冰签订的借款协议中明确表示该服务为贷款服务。该报之前曾刊登过一篇报道，多名大学生反映培训机构“教育分期”存在诱导贷款等乱象，其中也涉及“花钱”。山创教育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投诉了。据齐鲁晚报5月20日报道，一名女大学生在购买善创教育在线课程时，被推荐办理教育分期贷款，想要退款却被告知要扣除总费用的46%。当天，山创教育相关负责人回应称，已将学费退还给学生，并申请取消教育分期贷款。5月21日，济南市历城区地方金融监管局表示，他们将检查山创教育是否存在违规行为。
6月22日，“钱花”的工作人员告诉本报，平台与善创教育是合作关系，善创教育为学生提供教育贷款贴息，因此学生每月分期贷款不需要支付利息，但逾期还款会产生罚息。
工作人员强调，平台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不为在校学生提供贷款服务。对于为什么青冰能够通过闪念教育申请教育贷款，该工作人员并未正面回应，称平台会通过对接Xuexin.com的数据，加强风控审核，增强在校学生的识别能力，并会加强对合作伙伴的管理和宣传。
卫恒杭城律师事务所律师闫雪芬认为，如果事实证明“闪教”向学生描述的是自始至终分期支付课程费用，而不是贷款，学生也可以以违反提示和通知义务、不合理增加负担为由，认定合同无效，解除合同。
“闪教”被指诱导大学生贷款。
青冰告诉该报，2021年3月，“善创教育”的顾问老师从微信群添加她为好友，推荐她免费试听在线艺术课程。机构的顾问老师听完课程后，多次通过微信聊天推荐她报名艺术课程。“对方告诉我，可以在这个美术班学习一些技能，以后可以兼职。”
清冰说她已经学过画画了。因为对艺术的热爱，3月18日，她在咨询师的推荐下，报名参加了“闪创教育”五位一体的课程包，并支付了300元课程的首付。“课程总价4100元。我还是一个学生，所以我不能一次性支付所有的课程费用。顾问给我提供了三种支付方式，分别是花呗分期、JD.COM白条分期和‘闪教’分期。”
“当时顾问只说是‘闪教’的分期，没说是第三方贷款。我选择了这种支付方式。”青兵说他也买过分期付款的线上课程。“我之前买的分期付款课程都是教育机构提供的付款二维码。我只是每个月扫码给机构交分期手续费，没有利息，也不涉及其他平台。我以为‘闪教’的分期也是那种形式。”
青冰告诉该报，在分期付款的过程中，顾问老师指导她下载百度的“小满金融”App并注册。注册完成后，咨询师给她发了一个二维码。“她告诉我，分期是扫码完成的，全程没有让我选择课程内容和分期金额，所以这些步骤都被跳过了。”
庆兵说，他用小满App扫码后，直接弹出了5000元教育分期贷款的申请界面。
“4100元的课程费，除了300元押金，还需要贷款3800元。顾问老师告诉我，虽然杜小曼提供了5000元的名额，但是机构会给学员返还1200元的补贴，分期免息。我每个月只需要交300多块钱。”然而，清冰发现，她需要偿还的总金额仍然是5000元，而且她并没有收到“闪教”的1200元补助。
清冰提供的还款界面显示，她每个月还款400元左右，这是本金，80多元的利息以“商户优惠”的形式免除。
论文发现，杜小曼平台的贷款申请界面上有字体提示:“因国家监管要求，杜小曼不向学生提供贷款服务”。清冰说，她在小满平台注册时只上传了自己的姓名、性别和身份证号。
青兵说，“‘闪教’的老师告诉我，需要问一些关于小满平台分期的问题，平台客服稍后会打电话给我。他还说，如果平台问我是不是学生，我得回答不是，如果问收入，我得回答一万元以下，我就照他说的做。”
涉事机构称分期付款免息，否认诱导贷款。
5月7日，清冰上了五节课觉得课程无效，提出退课。“我阅读了协议中的退款规则和程序。60天内提出退课，符合退课要求。我按照程序提出退课，他们拒绝了我的退课申请，给出的理由是课程没有质量问题。”
清冰说，由于“闪教”不同意她提出的退课申请，她在网络平台上进行投诉。“像我这样的案例很多，都是‘闪教’诱导贷款、退费难等问题。”
论文在黑猫平台上发现了至少311条关于“闪教”的投诉，其中大部分是退款和解除合同。投诉原因涉及诱导贷款、退款难、分期贷款停贷难。
在清冰投诉后不久，“闪教”的老师找到了清冰，让她“撤诉”。“他们说因为我投诉了，所以无法退课退费。我们应该先撤诉。还说我对公司形象造成了严重影响，要求我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清冰说，她没有撤诉是因为双方没有达成协商。
投诉后，机构的老师来交涉。采访者提供的照片
此后，青兵向法院提起诉讼。她表示，由于材料不全，法院未能通过审查，目前她正在向法院补充材料。“虽然我的金额不多，但我发现很多和我一样的人被诱导在‘闪教’借钱，希望维护我们的权益。”清兵告诉该报。
青冰说，6月5日，她再次收到“闪教”工作人员的咨询请求。该工作人员表示，需要扣除课程总费用的50%，即2050元。由于清冰已经提交了300元的报名费和第二期分期贷款，已经支付了1000多元，所以需要支付剩余课程的50%，才能取消教育分期。
青冰说，根据课程购买合同条款，她在60天内退课，要承担扣费金额的41.5%。“闪教”的工作人员表示，“因为有其他平台的投诉，一般情况下，投诉是不会退款的。多扣8.5%的费用是协商的结果。”
针对上述情况，论文近日致电“善创教育”官方客服，工作人员表示，“机构提供分期教育来支付课程费用，但不是贷款，因为这些教育阶段是无息的。为一些贫困或无力支付学费的人提供分期教育，让他们更好地学习。”
当天，青兵告诉该报，“山创教育”法务部工作人员电话联系了她。“他们说怀疑我是恶意投诉，让我提供父母电话、老师电话或者家庭住址，以便和父母沟通。还让我向记者澄清，我的说法不属实，然后我就被辞退了。"
截至发稿时，澎湃多次联系“闪教”官方及退款相关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均以不清楚具体情况，需要向上级汇报为由，没有进一步回复。
近日，清冰向本报表示，“山创教育”再次与她协商，告知她不需要扣除50%的违约金，也不需要补充其他费用。她只需要扣除300元报名费和两笔分期贷款，就可以让“善创教育”帮她退学，不再贷款。
“但退课的前提是要求所有平台和媒体撤回投诉。我需要签署一份书面协议，并提供相关截图，以保证记者不再参与。”青兵说，他坚持投诉。
在网络投诉平台上，有大量关于闪教的投诉。网络截图
律师:如果违反了出示义务，合同可能无效。
培训机构与学生因通过第三方贷款平台“分期”支付学费而引发的纠纷屡见不鲜。该报此前曾报道过类似的现象。多名大学生向本报反映，被在线培训机构诱导贷款，对课程质量不满时遇到退课困难，不得不“先退课，再停贷，申请退课期间继续还贷”。
上述报道还涉及到杜小曼的信贷服务“钱花”。今年3月，银监会联合五部委发布《关于进一步规范大学生互联网消费贷款监督管理的通知》，明确要求小额贷款公司不得向大学生发放互联网消费贷款，进一步加强消费金融公司、商业银行等持牌金融机构的大学生互联网消费贷款风险管理，明确未经监管部门批准设立的机构不得向大学生提供信贷服务。
6月22日，“优花花”相关工作人员向本报表示，在教育分期模式下，学生先与培训机构签订培训协议，然后可以向优花花申请贷款。友花花受学生委托，向培训机构缴纳费用。所以，如果学生想退学，应该先和培训机构解除培训协议，退学后再退贷款。机构会向优花花发送退款申请，后者会实时结算。
“有钱”的工作人员承认，平台与善创教育存在合作关系，善创教育为学生提供教育贷款贴息。所以学生每月分期贷款不需要支付利息，但是逾期还款会产生罚息。
工作人员强调，平台严格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不为在校学生提供贷款服务。“用户在申请贷款时，我们已经在很多环节明确表示，不会向在校学生提供贷款。”前述工作人员表示，目前平台正在通过各种渠道不断提高对在校学生的识别能力，规避学生贷款的可能。
对于大学生清冰为何通过闪念教育申请贷款，该工作人员并未正面回应，称平台会通过对接薛鑫的数据，提高在校学生的识别能力。并加强了风险控制审核，并将继续加强对合作伙伴的管理和推广。
杭州卫恒律师事务所鞠雪芬律师向本报分析，庆兵的遭遇可能涉及违反注意义务，合同无效。根据《民法》第496条和第497条规定，“闪教”作为格式合同的提供方，负有提示、说明的义务，不得“不合理地免除或者减轻一方的权利或者加重另一方的责任”。如果事实证明“闪教”向学生描述的是自始至终分期缴纳课程费用而不是贷款，学生也可以违反提示和告知义务无理加重。
闫雪芬认为，作为学生，他有权随时解除合同。学生分期付款符合《民法典》的精神和规定:第633条规定，出卖人分批交付标的物的，出卖人未交付一批标的物或者交付不符合约定的，买受人可以就该批标的物解除合同，出卖人未交付一批标的物或者交付不符合约定的，买受人可以就该批标的物和其他各批标的物解除合同。
在《民法典》中，在合同解除的一般规定中增加了新的规定:以继续履行债务为内容的不定期合同，当事人可以随时解除合同，但应当在合理期间之前通知对方。闫雪芬说，咨询服务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很多可能需要几年才能完成。作为学生，他们有权随时终止。
针对教育贷款等消费借贷问题，闫雪芬表示，“要确保教育培训无限期合同的贷款符合相关规定，强化出借人的注意和提示义务，加强机构间监管。”随着网贷业务的发展，很多人只需注册个人信息，上传个人文件，就可以申请贷款。相比线下亲自办理，被冒名顶替的风险更大。因此，人脸识别等识别验证环节必须强制执行，同时要出台商业银行贷款的规定，包括强制阅读贷款合同、设定合理的阅读时间、不采取默认勾选等，保障用户的知情权。
责任编辑:唐
校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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