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记者李惠在北京报道。
小现金贷低潮后，市场不断挖掘真实场景金融。“先买后付”因其与场景的绑定性强，对商户的推广效果立竿见影，被金融科技领域的众多公司视为新的商机。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先买后付”逐渐成为消费金融领域的一种趋势。
“先买后付”(BNPL)的模式已经在澳洲出现。和花坛、白条、信用卡等分期服务不完全一样。“先买后付”最大的特点是不向C端商户收取利息等手续费，通过向B端商户收取佣金实现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目前，在中国的这一领域，西瓜买单，乐心买鸭就是这一模式的代表。据《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向相关业内人士了解，目前西瓜收购的月交易额在数千万。虽然乐心今年才买了鸭子，但预计第一个月的交易额将达到近5000万元。
相对于小额现金贷，行业特定场景贷款在消费金融领域相对创新。但由于B端收费而非C端收费的模式，也给该类产品的监管和定性带来了新的挑战。先买后付和免息分期有什么区别，如何认定其交易性质和产品属性，目前市场上仍有争议。
分期消费？
一位北方消费金融公司的高管告诉记者:在“先买后付”模式之前，行业内的一些小公司都参与其中。“有的是草根组织，有的是有风投的草根，但都是小打小闹，不好做。西瓜支付的背景不一般，所以传播很快。”
据西瓜支付官网介绍，该产品定位为支付解决方案，让消费者在购物时体验“先买后付”的模式。2020年，其运营实体海南鲜麦厚富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获得Afterpay产业基金1000万美元投资。
Afterpay被市场普遍认为是“先买后付”模式的鼻祖。2014年成立，2016年5月登陆澳洲证券交易所。Afterpay提供四种免息分期付款方式，首付为商品总价的四分之一，三个月内付四分之三。以交易额为基础，按一定比例(约3.9%)向合作商家收取佣金。这种模式相当于贴现利息，获得更多的销售。CICC证券认为，这种方式相当于在用户原有银行卡的基础上，为用户提供了支付的灵活性，制造了消费和支付的时间差。
一些懂得西瓜付费的风险投资人向记者透露，西瓜付费是Afterpay的综合翻版。谈华润旗下的万象城商圈，离不开Afterpay是投资人的背景。玩线下商圈不容易。它需要地面部队去跟品牌和商场谈，以及对商家的一系列培训，而不是简单的牵线搭桥。
记者从一些贷款论坛了解到，国内接受先买后付方式的商家中，商家费率一般在5%~10%左右，部分亲子、健身机构最高可提供15%的费率。有业内人士计算过，只要商家能多卖出3%的商品，增加的毛利就能覆盖平台的所有营销费用。
一位上海从业者说:商场最重要的是顾客数量的增加，这是这种模式存在的内在动力。
先买后付的最大卖点是，可以快速动摇稍纵即逝的购买欲望，为商家提高转化率、客单价和复购率。乐心向记者透露，通过先买后付，合作商家的交易转化平均可以提升30%，客单价平均可以提升28%，购物频率平均可以提升35%。
但在消费者方面，“0手续费0利息”并不意味着不需要承担违约责任。以Afterpay为例，用户逾期会被罚款，罚款额度限制在订单金额的25%。但有掏钱买西瓜的消费者透露，一件售价999元的服装分四期，首付219.75元(优惠30元)，后续月供249.75元。没有手续费，没有利息，每天0.747%的罚息率，相当于年化利率27%。
一位互联网银行高管告诉记者，“先买后付”这种商业模式的本质是商品价格不够透明。通常毛利高的商品需要先买后付，否则无法覆盖获客、资金、风险、数据、税收、运营等成本。
北京金诚同达(上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彭凯告诉记者，先买后付能否成功，主要取决于线下展业。线下商城零售商更有动力选择这种方式获取客户，也愿意为这种模式支付差价。模型本身也可以带动实体运营。与电子商务相比，先购买后在线支付的尝试属于“资产导向型”业务。
关于定位的争议
值得注意的是，在一个季度首付的模式下，三个月内平台公司或商家要承担75%的资金成本。这些资金从哪里来？
目前“先买后付”市场的参与者倾向于认为“先买后付”是一种创新的推广服务，从底层逻辑和运作结构来看并不是“金融产品”。
从交易结构和收费模式来看，先买后付确实和完全意义上的消费分期不同。乐心向记者透露，有些商家可以接受分期拿到货款的赊销模式，有些则需要提前拿到货款，平台会通过保理公司将应收账款转让出去，但平台的收费模式是向商家收取佣金，不涉及任何利息。
但根据西瓜支付早期版本中的用户协议，消费者分期购买后，商家将应收账款债权转让给华东商业保理有限公司，华东保理接收相应的应收账款债权并提供保理服务。
记者发现，最新版本的西瓜支付APP开发者已经变成了哈尔滨龙商小额贷款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龙商小额”)。根据用户注册服务协议，先买后付的服务由龙盛小贷提供，提供分期服务的相关金融机构或其他机构包括但不限于银行、消费金融公司、信托公司、小贷公司、保理公司。
据天眼查信息显示，龙商小贷与西瓜支付运营主体海南鲜麦厚富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及其股东之间不存在直接的股权关系。对于公司与龙盛小贷的关系，接近支付西瓜的人士并未正面回应记者。
无论是通过小贷还是保理，无论是对用户收费还是对商户收费，先买后付的底层逻辑与分期购物无异，而一旦涉及到资金的垫付，就离不开金融。
中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刘新宇告诉记者，主要模式是向商户收取佣金，这或许可以算是一种新的金融模式。“无论是平台先向商家支付剩余四分之三的货款(商家向平台支付佣金)再将应收账款转给保理公司，还是保理公司直接采用应收账款保理模式，本质上还是为消费者购买商品提供融资服务，都需要金融机构作为业务发展的主体，保理公司本身也是一个地方性的金融机构。如果消费者不能在三个月内偿还剩余款项，会有罚款，更接近贷款产品。”他说。
根据Afterpay的运营特点，其一大特点是不会核对消费者的征信，罚款有上限(订单金额的25%)。然而，在本地化的过程中很难做到这一点。目前几乎所有从事“先买后付”模式的机构，都需要对用户的相关信用信息或征信数据进行授权查询，才能给予相关额度，配合更高的罚息，抑制坏账风险。
前述互联网银行高管对记者表示，如果是消费金融领域的信贷，需要后期上报，也受到相应互联网贷款管理办法的约束。但如果不是，有一定的监督空白。
业内的共识是，相对于小额现金贷，或者医疗美容、教育培训等特定行业的贷款，这种模式由于与商界、大品牌合作，在消费金融领域具有相对创新的商业模式。
但北京有业内人士表示:如果按照小贷、保理的年化利率，资金成本为10%~15%，那么商户的返点率为5%~10%。从长期来看，资金成本还是有压力的，需要找资金成本更低的金融机构，或者通过培训等更多的商业模式进行厚利。另一方面，要加大对逾期客户的罚款力度。坏账和运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现。
至少近几年包括澳大利亚和英国对这种模式的监管力度进一步增强。去年12月，Capital One禁止客户使用信用卡结算“先买后付”的债务，因为这种交易承担着不可接受的风险。从银监会“所有金融业务都要监管”的理念来看，“先买后付”的金融创新模式一定会在监管视野下发展。
在彭凯看来，“先买后付”除了传统的赊销、赊账业务需要注意的风险外，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套现，因为实物可以即时获得，然后通过转卖变现，而且业务越做越大，商品的品类也越来越丰富，更容易被套现团伙盯上，前端风控的考验会很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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