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上海证券报。
今年4月，随着*ST步森2240万股股票在阿里平台落槌，公司迎来了五年来的第五位新东家。
在永不落幕的a股大戏中，“几家欢乐几家愁”就是这群冒险家的命运。如果把时间轴拉长到5年，在2013年的并购和易主浪潮中，很多公司已经几经易手。据上交所不完全统计，近5年来，17家a股公司频繁变更实际控制人。
新旧交替，腾笼换鸟，是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路径。但很多时候，所有者以产业整合为名，利用杠杆“盘活”上市公司，但市场最终看到的却是违规操作、恶意挖人等荒诞情节空。在《传包裹》的鼓点声中，有人低卖高买赚了大钱，有人重金入局又狼狈出局，有人触犯司法红线，身败名裂。
可悲的是，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所有在各路资本玩家手中流转的“炮弹”，大多都是旧瓶装新酒，没有改变旧貌，甚至成为资本的玩偶。
易主“走马灯”
如果要说*ST步森这几年最大的变化，那就是老板换了又换。上交所发现，自2014年以来，该公司共易手4次，其中时间最短的实控人仅呆了15个月。
回到公告，2015年5月，早就计划卖壳的步森股份12名创始股东，将上市公司控制权转让给了陈阳、田豫等人。一年多后的2016年8月底，陈阳、田豫等人将*ST步森的控制权转让给了长袖善舞的资本玩家徐茂栋。
2017年11月，成功逃离*ST步森，将权杖交到了艾投资董事长赵手中。可悲的是，今年4月，赵因债务纠纷被迫“出局”，她的股权被司法机关拍卖给了名不见经传的。
类似的故事在江泉实业上演。江泉实业近五年的五位实际控制人中，大哥郑永刚的出现一度让这家上市公司备受期待。2015年6月，陈光和刘东辉接手江泉实业不到一年。郑永刚斥资近6亿元一举拿下实控权，并筹划资产重组。但由于监管形势的变化，江泉实业的重组最终未能成行。
一年多后，郑永刚将江泉实业的控制权转让给盛达农业，兰华生升任实际控制人。然而，新东家的到来不仅没能让江泉实业扭亏为盈，还让“新东家”负债累累，其质押的股权面临违约风险。2018年底，兰华生将江泉实业持有的全部股份对应的表决权委托给东方邦信资本。今年10月，随着盛达农业持有的6566.71万股股份拍卖成功，江泉实业的实际控制人将再次发生变更。
在a股市场，曾经雄心勃勃的“新东家”成为过客的情况并不少见。据不完全统计，在今年实施的变更实际控制人案例中，有多达17家上市公司在过去5年内多次易主。其中，ST梅辛、任栋控股、全鑫昊等公司5年内3次变更实际控制人；恒天海龙、华仁药业、大连电瓷、*ST皇台、玉龙等12家公司易手。
“在二级市场持续波动、股权质押大爆发等多重因素推动下，真正进入公司并完成转型的人寥寥无几，但控股权转让热情依然高涨。资本玩家通过杠杆买壳，质押股份融资，然后推动企业重组等资本运作，希望通过后期股价上涨获利。”市场人士表示，这种行为不仅放大了市场风险，也扰乱了市场的正常交易秩序。
“每次实际控制人变更，都需要重新适配。每个老板都有不同的想法。”浙江一家多次易主的公司董秘表示，实际控制人变更后，董事会重新洗牌，新的管理团队往往不在公司所在地办公，沟通和衔接存在一定问题。
捕手出局了。
到时候天地同心，运英雄不是免费的。以a股资本体系的大起大落为例，近年来遭遇大规模崩盘，就是资本博弈的最好镜子。从更长更广的角度来看，以产业整合为名玩金融杠杆，寻求套利的资本玩家注定要输。
近年来，随着监管部门加大对股价操纵、内幕交易等违法行为的打击力度，以及金融去杠杆的大背景下，一度盈利的空壳业务风险充分暴露。一些高杠杆玩家，要么止损割爱，要么狼狈出局。
赵，一位“85后”金融女博士，不幸成为最后一位接盘者。2017年10月，赵通过重庆安建以10.66亿元的价格从受让*ST步森2240万股，占总股本的16%，取得13.86%的表决权。让赵没想到的是，他入主*ST步森后，公司股价一路暴跌。2018年6月，*ST步森股价从收购时的47.60元跌至15.14元，导致赵浮亏超过7亿元。此后，重庆股权质押融资跌破平仓线，赵无力回天，遭遇强抽。
资本玩家徐茂栋虽然在*ST步森中毫发无伤地逃脱，但在另一家被收购的上市公司*ST天马中原形毕露，摔了个大跟头。证监会最近披露的处罚书令人震惊。徐茂栋先是从信托借了15亿买了一家上市公司，然后从*ST天马拿出10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他甚至违反程序让上市公司购买自己的资产，把上市公司当成提款机。如今，随着徐茂栋一系列违法违规行为的曝光，他面临着身败名裂的厄运。
由于市场波动和监管环境的变化，陷入命运多舛的壳玩家不在少数。如2016年7月，华仁药业原实控人周锡坚斥资16.58亿元收购26.46%的股份，获得实控权。今年7月，周锡坚以4.8元/股的价格将20%的股份和6.66%的委托投票权转让给Xi安曲江新区管委会。相比每股9.53元的投资成本，这个价格已经优惠了近一半。
止损还不是最糟糕的。中超控股、亿晶光电等收购方在加杠杆后质押上市公司进行融资。后来由于股价大跌，资金承压，最终无力处理善后。他们所持有的上市公司股份被司法机关拍卖，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路过”的错
资本是转型升级的必需品和催化剂。但如果掌握资本的人一心求利，无视规则和底线，他们的转型步伐可能会事倍功半，甚至前功尽弃。
通过梳理可以看出，进入上市公司的新东家最初是打算对上市公司进行升级的。从电线电缆到紫砂文化金融，从焊接钢管到新能源，从传统制造业到金融科技...各种跨界玩法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潮水退去，裸泳者出现了。梳理这17家上市公司易主后的经营轨迹，发现新东家并未带来新气象，转型之路绝非坦途。
曾经1亿买下28个茶壶的中超控股，转型之路坎坷。主营业务为电线电缆制造的中超控股于2013年进入紫砂领域，并在随后的4年时间里大举投资紫砂产业链。2017年，公司控制权移交给深圳新腾华的实际控制人黄金广和黄斌。公司随后剥离了紫砂业务，并制定了电缆和日化行业的发展战略。然而，黄金广和黄斌因为无力支付股权转让款而出局，原实际控制人费阳重新获得控制权。
宇龙的新能源转型也以惨淡收场。2018年3月，在大哥王入主宇龙后的第二年，公司出资近7.9亿元收购天津宇汉耀33.34%的股权，进军三元材料市场。后来又数次增资转型为以石墨烯技术为主的技术型公司。事与愿违，宇龙虽然在新能源领域不遗余力，但业绩惨淡，股价疲软，转型之路异常艰难。今年6月，王退出宇龙，实际控制人变更为赖，上市公司持有的天津宇航药股份全部出售。
从转型的角度看，金融科技是一块香饽饽，*ST步森、任栋控股、华软科技也是如此。比如2014年，从事精细化工的华软科技开始向大健康领域转型。不到三年，在擅长资本运作的华软控股掌舵下，华软科技决定向融资租赁和供应链管理方向发力，并于2017年收购了华软金科，进一步确立了金融科技的转型方向。之后，阮华科技收购了殷罡科技、银嘉金夫等多家公司，总耗资6.3亿元，但收效甚微。2017年、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华软科技和财务的IT软件开发和服务业务收入占比分别为5.91%、7.20%和5.67%。不久前，中软科技控股权转让，实际控制人变为张景明，并筹划重大资产重组。拟以约13.6亿元收购间接控股股东八大处科技的奥德赛化工100%股权，回归化工行业。
“前几年很多资本喜欢买壳玩金融科技，因为那时候这个行业不需要长期的产业基础，监管还不到位，市场比较火。但这两年随着监管的收紧，杠杆下降，泡沫开始破灭，钱不好找了。”投行人士表示，资本玩家以套利为目的的操作，是对弱势上市公司的二次伤害，很多公司成为“资本玩偶”后名誉扫地。“输家还是中小投资者。”
值得注意的是，证监会负责人此前曾表示，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资本市场长期存在的体制机制问题不能久拖不决，也不能零敲碎打。“可以预见的是，壳资源贬值是长期趋势，违法违规成本也将大幅增加。上市公司必须高质量发展，不能容忍资本玩家。”上述投行人士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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