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工作室制作
作者|梁编辑|赵燕
传言格力电器(000651。SZ)与河北经销商徐自法反目一石激起千层浪。
近日，多家媒体报道，格力在河北的总经销商河北新兴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董事长徐自法在近日的活动中表示，将不再销售格力产品，转投飞利浦。据媒体报道，格力电器也已经停止向河北经销商供货。不过，至少双方还没有正式对外回应。
叛逃的一方徐自法，曾被称为格力经销商“五王子”之一，曾在格力电器董事会任职，一度被视为董明珠的重要“嫡系”。
公开资料显示，徐自法出生于1954年，过往工作与河北当地家电销售、商场管理相关。1999年7月至2011年6月担任河北新兴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总经理，2015年6月，徐自法以董事身份加入格力电器董事会，后在违规减持格力股份后辞职。
徐自法的家人，包括妻子和孩子，也是京海互联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之前更名为京海担保，以下简称“京海互联”)的实际控制人。京海互联是2007年在格力电器成立的深度绑定经销商利益的公司。由格力10家重要经销商合作组建，目前是格力电器第三大股东。徐自法家族仍拥有其28%的股份，是京海互联的第一大股东。
“分手”的前兆
据媒体援引知情人士消息，徐自法20日举行宴会，正式宣布不做格力，转做飞利浦。
据传，宴会在石家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15年茅台，每桌10人分10万现金。徐自法进一步问参会经销商:“如果有货(格力空 Tone)，尽快卖出去。”
其实徐自法和格力分道扬镳，早有苗头。
刘清工作室注意到，今年6月，格力电器第二大股东京海互联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京海互联网”)通过大宗交易减持格力电器1.1亿股，占格力电器总股本的1.86%，套现35亿元。减持后，京海互联对格力电器的持股比例降至6.47%。
京海互联的股东是格力电器、河北、山东、四川等多个省级经销商。其中，与徐自法关联的河北格力电器营销有限公司持股比例最高，为28%。
此前，据《第一财经》2021年11月报道，负责飞利浦空 Tune中国区运营的南京智普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南京智普”)背后的资本可能是格力空 Tune在河北的代理商徐自发。
工商信息显示，南京智普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9年12月20日，注册资本1亿元，法定代表人为马学礼。南京智普由美博集团持股51%，上海飞力科技持股49%。
据报道，马学礼不是美博集团的相关人士。她代他人持有上海飞力科技股份。她到底是谁？据企业调查，马学礼还是中铁物流集团鲍飞物流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的负责人，该公司的最终受益人是许巍。许巍持有河北国奥投资集团80%的股份，鲍飞物流是河北国奥的全资子公司。河北国奥在格力广州、佛山、东莞等地的多家地方销售公司中，以“盛(盛)世信兴”为名，持有67.2%的股份。
谁是许巍？CBN援引业内资深人士的话说，许巍是徐自法的儿子。工商资料显示，徐自法是北京明珠新兴格力空转让销售有限公司和河北新兴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许巍是河北新兴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和北京明珠新兴格力空转让销售有限公司的最终最大受益人..
此外，徐自法在2017年前后陷入格力电器违规减持股票风波。
徐自法于2015年6月1日至2017年10月26日担任格力电器董事。
但徐自法在担任格力电器董事期间，控制使用徐自法证券账户于2016年11月24日买入格力电器股票57.5万股，成交金额1518.65万元；2017年5月22日，“格力电器”40.08万股成交，成交金额1338.99万元。
2017年10月18日，格力电器发布公告称，公司董事徐自法因涉嫌违反证券法律法规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随后，2017年10月26日晚间，格力电器发布公告称，公司董事会于2017年10月26日收到董事徐自法先生提交的书面辞职报告。徐自发因个人原因申请辞去公司第十届董事会董事职务。
2018年，广东证监局向徐自发下达行政处罚决定书，给予徐自发警告处分，并处罚款8万元，283万元收入也上缴公司。
为董明珠收购银隆提供资金。
在“叛逃”之前，以徐自法为首的格力经销商与董明珠关系密切，徐自法也被称为董明珠的“背钱袋子的人”。
在此之前，刘清工作室曾发表过《董明珠赌银隆背后:神秘股东为谁扛钱袋子》董明珠投资银隆始末:18.5亿投资与格力经销商有关》中提到，董明珠借钱投资银隆时，以徐自法为首的格力经销商提供了主要资金来源。
在2016年12月15日格力电器对新能源客车公司珠海银隆的收购议案表决失败后，董明珠连同王健林的万达集团、刘旗下两家公司以及另一神秘公司汇金，共同向珠海银隆增资30亿元，收购22.388%股权。
珠海银隆前总裁孙国华向网易刘清工作室提供了借款合同、银行转账凭证、财务单据等一系列书证。显示董明珠最初投资珠海银隆10亿元，其中7.5亿元来自格力电器经销商，即北京史圣恒兴格力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京史圣恒兴”)和湖北盛兴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湖北盛兴格力”)。
根据孙国华提供的银行转账凭证和财务单据，董明珠上述10亿元借款的还款过程也与格力经销商密切相关:1亿元还款的付款人为格力东莞经销商“东莞史圣新兴”；
前述北京史圣恒兴、湖北盛兴格力的借款共计7.5亿元，北京史圣恒兴、湖北盛兴格力的债权通过董明珠转让，用于抵销董明珠对印伟仓房的债务；剩余1.5亿元借款中，董明珠个人账户还款1亿元；银隆新能源的小股东金拓资本代表董明珠偿还了5000万元。
这意味着，上述董明珠的10亿元债权投资中，有8.5亿元已经与格力经销商挂钩。
但这还不是全部。10亿元入股银隆新能源，董明珠花了3.4亿元，通过两次受让其他老股东的股份，将持股比例提升至10%。
从2011年开始，“北京史圣恒兴”逐渐成为格力电器全国销售渠道的唯一控股股东，格力电器上千亿的销售额与“北京史圣恒兴”及其50家子公司息息相关。
然而，“北京史圣恒兴”不仅与格力电器没有股权关系，其实际控制权也一度混乱。长期以来，京史圣恒兴被来自冀、豫、渝、鄂、桂的8家格力主要经销商控股。自2017年5月起，北京史圣恒兴的股权结构发生了变化。2017年6月22日，北京明珠新兴格力成为其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为93.33%，浙江经销商张军的子公司浙江桐城格力持股6.67%。
至于北京明珠新兴格力，2018年11月27日最新的权益变动显示，其实际投资人只有三个自然人:格力电器监事徐自法、河南主要经销商郭、徐自法妻子。其中，徐自法为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为70.48%。
同时，当初与董明珠同时投资银隆新能源的神秘股东赵岩汇金，也与徐自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工商档案显示，“赵岩汇金”于2017年2月24日与董明珠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将其持有的银隆新能源7.4627%股权以10亿元的价格转让给董明珠。董明珠持股比例升至17.4627%，成为第二大股东。
以10亿元巨款入主珠海银隆，但在银隆与格力达成200亿元合作协议，并计划独立上市时，交出股份，悄然离去。赵岩汇金，一家来去匆匆的公司，似乎很神秘。
赵岩汇金是谁？在珠海银隆与格力电器达成200亿元合作协议，并计划独立上市的情况下，以10亿元巨资入主珠海银隆的珠海银隆为何要交出其股份的平价？
刘清工作室通过多个渠道独家发现，赵岩汇金与徐自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清工作室独家发现，赵岩汇金公司与格力河北经销商徐自法的多家关联公司有联系，均使用相同的联系电话和电子邮件地址。(详见《董明珠赌银隆神秘股东谁来背钱袋子》。)值得一提的是，文中提到的赵岩汇金和徐自法的几家关联公司在报告发布当天迅速修改了联系方式。
曾经的蜜月期
“叛逃”前，以徐自法为首的格力经销商与董明珠关系密切。
格力经销商团队的组建可以追溯到1997年。当时，随着董明珠逐渐步入格力高层，开始在营销模式上进行创新。1997年底，“湖北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作为试点在武汉成立。这是“全国首家格力股份制销售公司”，这种区域销售公司营销模式被媒体誉为“20世纪全新的营销模式”。
这种全新的营销模式迅速推广到全国。据《深圳特区报》2006年的报道，董明珠在一个论坛上谈到维护合作伙伴的利益。她的理解是维护经销商的利益，“销售商的利益应该比制造商的利益更重要”。
一年后的2007年，格力电器从自身股权层面“维护”了经销商的利益。根据格力电器公告，2007年4月25日，由10家格力电器区域销售公司组建的京海互联作为战略投资者从格力集团收购格力电器股份，成为格力电器第二大股东，持股比例为10%。
需要指出的是，2007年，披露的格力区域销售公司总数其实是28家，但只有10家成立了京海担保，投资格力电器，成为第二大股东。这意味着18家区域销售公司被排除在“利益维护”之外。
事实上，成立于2006年8月18日的京海担保，在最初的股东渗透后，实际上由徐自法的团队控制。转让格力电器10%股份的半个月前，完成了与其他方的股权转让手续。
前述10家格力区域销售公司在京海担保的持股比例从未完全披露。格力电器公告称，10家公司中，徐自法控制的河北格力电器营销有限公司为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为28%；重庆京信格力中央空调整工程有限公司为第二大股东，持股19%；河南、山东、浙江的经销商公司分别持股17%、10%、10%。前五大股东累计持股比例为84%。其余16%的股份由其他五家公司持有。
成为格力电器第二大股东，只是徐自法的第一步。
2011年，“北京史圣恒兴”浮出水面，格力电器的区域销售公司逐渐被其控制。仅仅两年后，史圣恒兴成为格力电器全国销售渠道的唯一控股股东。
在行业媒体报道中，北京史圣恒兴的出现被视为格力电器收紧渠道控制的一种策略，被称为“格力的诸侯割据”。但事实是，有人在加强控制。
北京史圣恒兴的工商档案显示，2010年2月前，该公司股份由徐自法团队和“北京远图信达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远图信达投资”)按49%和51%的比例持有。此后，远途信达投资退出，其他参与过京海担保的经销商开始陆续加入。
2010年2月至2012年11月，徐自法团队在北京史圣恒兴的持股比例高达52%-57%。如此高的持股比例吸引了当时众多媒体的关注。
两名来自格力电器内部的独立消息人士告诉刘清工作室，成为格力电器第二大股东，控制全国销售渠道，同时成为供应商，是“随时控制格力电器的长期计划”。
然而如今，在格力电器大刀阔斧的渠道改革之后，经销商与格力电器的关系却是摇摇欲坠。
但2019年开始的线上渠道改革，改变了格力的线下分销体系，深深触动了经销商的利益。格力的层层分销、抑制库存的渠道模式，导致供应链库存更多。渠道改革的核心是取消各级代理商，经销商直接交钱给总部提货。扁平化管理的好处是总部控制力更强，可以降低价格，但也缩小了渠道商的利润空。
目前倒戈的不仅仅是以徐自法为首的河北经销商。
此前，格力电器原CEO黄辉、原总裁助理胡文丰、原电子商务管理部部长李鹏等多位格力“元老”已加盟飞利浦空 Tune中国运营总部，引发业内诸多猜测。
2020年，据媒体报道，格力山东经销商也出现“反水”，投奔对手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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