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财经新媒体王白云编辑|蒋世洲
近日，银监会的一份回复备受关注。
10月9日，银监会在回复人民网“领导留言板”提问时表示，针对部分小额贷款公司网络小额贷款业务存在的问题，银监会组织各地金融监管部门开展专项整治和清理规范，全面停止新设网络小额贷款机构。
一石激起千层浪，对此回复的解读众说纷纭。有业内人士甚至直言“全面停止新设网络小额贷款公司是一种误解”，因为网络小额贷款在2017年已经被叫停。但同时也有从业者认为，这一回复背后有监管信号。其实2017年以后，还是有牌照发放的。某小贷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这一次的‘全面暂停’应该是收紧审批权限的措施，地方HKMA可能无法审批全国范围的资质。”
不过，冰鉴科技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王世强认为，目前，网贷小贷行业监管非常严格，只有少部分头部机构发展良好。所以政策收紧空不大。“这次重申可能是向市场表明一种态度，不要再在申请网络小贷牌照上浪费时间和金钱。”需要注意的是，最近几个月，已有数十家小贷公司被地方金融监管局清退。
在严格监管下，牌照价格缩水60%
多位从业者对《财经》新媒体表示，看到“全面叫停”的消息，他们很惊讶。“因为网络小贷从2017年开始就被叫停了。”从2017年至今，监管针对小贷业务出台了多个文件，对小贷领域从准入门槛到产品细节进行了多角度监管。
随着国家监管文件的发布，江苏、云南等地的金融监管机构也开始发布监管文件。比如，4月25日，云南省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小额贷款公司监督管理的通知》；9月29日，江苏省也发布了关于对《江苏省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和建议的公告。
不难发现，小贷行业近年来一直受到监管的密切关注。在这个过程中，有两个明显的行业现象:
一个是小贷牌照价格严重缩水。曾几何时，小贷牌照和支付牌照一样，最高时达到十几亿元。广东省小额贷款公司协会秘书长许蓓说，“现在已经缩水60%。比如几年前某大企业花11亿买的网络小贷牌照，现在估值只有3到4亿。”
另一个是大量小贷公司被清退。例如，9月29日，内蒙古自治区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取消了12家小额贷款公司的业务资格；8月3日，江西省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取消抚州6家小额贷款公司试点资格。王世强说，随着监管部门打击高利贷和暴力催收，这些小型贷款机构的日子不好过，因此许多机构被迫退出市场。同时，6月16日，湖南省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点名12家评级为D级的小额贷款公司停业整顿。
截至2022年6月30日，全国共有小额贷款公司6150家，从业人员59733人。从历史数据来看，该数字有明显的下降趋势。
行业巅峰时期，全国有近万家小贷公司。重庆小雨点CEO王对《财经》新媒体表示，目前正常运营的小贷公司可能不到3000家。
客户获取和资本成本上升
业内普遍认为，目前，小贷行业不仅面临强监管，而且被客户和资金成本上升、竞争加剧所包围。
许蓓表示，以前小贷公司主要靠外部资金，也就是借钱，但现在外部资金成本高，业务的长期发展要靠自有资金支撑。事实上，很多地方小贷平台从外面拿不到钱。在王世强看来，目前只有头部平台能拿到资金。“他们要么利用股东的资金，要么利用股东的声誉从外部获得资金支持。”相反，大部分小尾贷公司因为资产质量差，拿不到低成本资金，甚至拿不到钱。有从业者直言，之所以不从外面拿钱，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怕自己拿不起。
在很多小贷从业者看来，现在的小贷业务获取客户特别难。“如果依赖外部客户，基本上是亏本经营。”王世强直言，业务发展较好的小贷平台更多利用内部流量，比如电商平台开展小贷业务，可以依托自身场景降低获客成本，开展业务也比其他小贷公司容易很多。
与此同时，小贷行业竞争加剧。许蓓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持牌注销黄金和银行业务的不断下沉，抢占了很多小贷公司的原有市场。”比如一些银行突然闯入农村金融领域，以年化利率6%-7%的简单低价占领市场。这样的价格战对小贷公司影响很大。“银行部门获得的资金成本相对较低。由于资金成本和规模的限制，我们不可能把年化利率保持得这么低。”一位小贷公司高管坦言，因此，业务量将面临巨大压力。
在这种背景下，小贷公司未来应该如何发展？
一方面，小贷行业进入存量时代，要加强挖掘存量用户的能力。事实上，在大量被拒的客户中，有些用户并不是资质差，而是因为当时的风控识别水平而被拒。对现有用户的二次挖掘，可以降低获客成本。但需要注意的是，部分小贷公司的金融科技水平达不到，还无法有效识别这部分客户群。未来小贷行业的科技含量肯定会更高。在王看来，在未来的竞争格局中，头部平台会优先考虑C端用户，“因为这类客户群体最容易获客，也最容易控制风险。”
另一方面，小贷公司可以根据自身特点开发产品，比如发挥股东优势，设定产品场景等。王世强表示，本地小贷公司可以依托地域优势开展线下业务，招募本地团队，服务本地客户。
在许蓓看来，小贷公司只需要做强，规模不需要做大。“小贷公司的规模在2亿到3亿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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