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规模扶贫的产业发展与规划，大有可为姚毅2014-02-26
刚刚进入2014年，中央一号文件如期而至。这是三农问题作为中央一号文件主题的第11个年头。这一方面充分说明中央对国家基本面的高度重视，另一方面也凸显了这个问题的艰巨性和复杂性。在“三农”保险方面，一号文件主要强调发展农业保险。然而，对于农民和低收入群体来说，农业保险和财产保险只是日常风险来源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重要的风险来源是来自意外伤害、疾病和死亡的人身风险。在投保农民人身风险领域，国务院扶贫办与中国人寿在四川省旺苍联合开展的小额扶贫保险试点，进行了有益的尝试。
小额保险是专门为低收入群体设计的商业保险，是服务群体、设计理念、销售方式的“三位一体”创新。其目的是通过产品、模式、营销渠道的创新，高效率地为低收入人群提供负担得起的保障，利用金融杠杆和市场规则，让保险这一特色金融服务惠及全民，避免低收入人群因灾因病返贫。这也与十八大提出的“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精神不谋而合。
近年来，小额保险在世界范围内引起广泛关注，我国小额寿险行业也处于快速发展的初级阶段。自2008年保监会公布农村小额人身保险试点以来，由于基层销售网点深入农村，适合销售小额人身保险产品，中国人寿承担了多项试点任务，小额人身保险保费份额一直遥遥领先于其他保险公司，占全国小额人身保险保费总收入的90%以上。自2008年以来，承保小额保险的人数不断增加。2012年，中国人寿销售的小额保险产品已经覆盖3200万低收入人群，几乎相当于非洲承保小额保险的人数。
四川旺苍试点是全国首个也是唯一一个小额扶贫保险试点。旺苍是国家级贫困县，在金融扶贫和金融创新方面成绩斐然。它参与了许多试点项目，包括贫困村互助合作社、金融创新项目、农村金融教育和小额扶贫保险。2011年5月，小额扶贫保险试点在张华镇迪达村启动，现已推广到全县86个互助社和352个行政村。截至2013年底，全县农村人口覆盖率达到60%左右。目前在售的主要产品是与扶贫基金互助社合作的“中国人寿农村小额扶贫贷款借款人团体意外伤害保险”。该产品年保费为40元，对应的保险责任包括意外伤害身故赔偿3万元，意外伤害医疗费用最高赔偿1000元。
这个试点项目的特点是将小额保险与贫困村互助资金的使用相结合。其中，贫困村互助社的运作借鉴了朱纳斯博士创办的孟加拉乡村银行的模式。资金互助社是村民自发组织、自愿参与、自我管理的互助机构。他们以国家拨付的扶贫资金和成员自愿缴纳的互助资金为本金，向成员发放用于生产目的的小额贷款。资金互助合作社的建立，促进了生产技术的传播和产业升级，增加了成员收入，增加了村民合作，改善了邻里关系。旺苍的资金互助社逾期贷款率接近于零，资金运行安全。同时，互助会贷款利息收入的10%作为村公益金，用于扶贫、修路等其他公益支出，对村里的建设起到了积极作用。
小额扶贫贷款借款人团体意外险以互助社为第一受益人。当贷款人因意外事故身故或伤残时，保险公司将代替贷款人向互助社偿还未偿贷款。如果保额大于未偿还贷款余额，剩余部分将补偿给贷款人指定的受益人。由于互助社允许的最高贷款额度为5000元至10000元，而该笔贷款的保额为30000元，因此该产品体现了对互助社资金和被保险人家庭的保障功能。在实践中，小额保险在三个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第一，小额保险对互助社的资金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进一步提高了还款率。同时，由于互助社成员必须办理小额保险，也促进了小额保险的普及。这样就实现了小额保险和小额贷款的互惠互利。二是3万元的意外死亡保障为村民建立了一张“心理安全网”，在意外发生时可以及时获得赔偿，从而中止或防止他们因意外而返贫。第三，购买商业小额保险促进村民转变观念，从“出事找政府”到“出事找保险”。村民对保险公司建立了信任，保险赔付也有利于地方政府维护稳定，减轻民政负担。
在试点过程中，也存在三个问题。首先是小额保险的需求。目前，借款人团体意外险在当地农村人口中的覆盖率已达60%。但考虑到部分不符合保单年龄要求的人群的存在，以及空户长期在外的人口因素，实际覆盖率达到了85%-90%，个险保费进一步上涨的空户非常少。因此，开发需求，实现保费持续增长的根本途径是开发满足农民需求的小额健康险、定期寿险等多元化产品。第二是小额保险的效率。2013年，51%的赔付率有小额贫困保险。保险公司、政府和学者对这一客观赔付率水平的看法不一。在保险公司看来，这超过了他们为分支机构设定的综合赔付率45%的警戒线，认为赔付率过高，只能实现“微利”。在政府看来，这个赔偿水平太低，希望进一步降低保费或提取“公益金”。在我看来，这款产品充分利用了基层政府的人力进行推广和销售，保险公司在宣传和收费环节几乎没有占用公司的人力，而管理费仍然过高，反映出运营效率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空。特别是与通过信用社渠道销售的借款人意外险相比，信用社渠道的保费部分由信用社承担，体现了市场化运作的高效结果。对于扶贫小额保险，如果采用市场化手段，将购买小额保险与互助社的贷款利率挂钩，对已购买扶贫小额保险的贷款人实行利率优惠，将有利于通过市场手段而非行政强制手段促进小额保险和小额贷款的良性循环。第三是小额保险的效果。试点的作用是对探索出的新路子进行定量、准确的评价，这样才有可能全面推广经验。目前，虽然试点工作已经进行了两年多，但数据的收集、整理和分析仍处于比较粗放甚至不尽如人意的阶段。对试点的总结还处于定性阶段，很难定量回答扶贫保险与互助合作社发展，以及农民脱贫之间的具体关系，使得试点经验的推广缺乏数据支持和说服力。
小额扶贫保险虽然金额小，但关系到大局。小额保险市场潜力巨大，抓住机遇占领市场大有可为。小额贫困保险的发展归根结底是如何平衡和协调三对关系，即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强制与自愿的关系、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关系。政府在制度协调、宣传引导方面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例如，应对商家经营的扶贫保险给予税收优惠，并考虑协调小型商业保险与新农合、新农保等社会保险的衔接，以帮助小型商业保险在销售渠道上进一步降低成本。保险公司也要提高效率，通过服务的提升和市场机制的引导，吸引自愿投保，将最初的社会效益转化为经济效益，实现真正的可持续发展和可以推广的“政府引导、商业运作”的模式，实现政府与市场、干部与村民、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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