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案释法】分析电商平台网络消费信贷问题，以“蚂蚁花呗”为例

文 |罗宏宇律师

编辑 |罗宏宇律师

2017年12月，重庆法院对“蚂蚁花呗”套现首例刑事判决作出宣判，法院判决杜某某及其他人员使用“蚂蚁花呗”从事套现业务，构成非法经营罪，并对其作出了相应判决。从那以后，在司法实践中，相关套现行为是否构成犯罪，就有了一个标准，可以对潜在的不法分子产生威慑效果，同时也推动了电商平台网络消费信贷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

但是，我们应该意识到，刑法规制对相关套现风险的预防与治理存在着较大的局限性。只有强化相关的金融法律监管力度，才能最大限度地对电商平台的网络消费信贷套现风险进行有效的防控和控制。

杜某某及他人使用“蚂蚁花呗”套现一案于2017年12月28日在渝一审判决，这是我国第一个以互联网消费信用为主要犯罪主体的互联网贷款套现行为，引起了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

2015年7月，被告人杜某某等人与淘宝商户勾结，通过“蚂蚁花呗”虚假交易，让淘宝用户在需要套现时，获得7-10%的提成，扣除必要的中介费，剩余款项归杜某某等人所有。

2015年11月10号到13号之间，被告人杜某某和他的同伙购买了多个淘宝店铺后，继续进行套现，在三天内伪造了2500多笔“蚂蚁花呗”的套现，共计套现470万多元，被告人杜某某和他的同伙赚了6000多元。

重庆市江北区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杜某某等人在淘宝店内通过“蚂蚁花呗”进行虚假交易，并在扣除一定费用后，以现金方式向淘宝顾客进行套现，属于在未经国家相关部门批准的情况下，非法进行资金支付和结算的活动，套现金额巨大，情节严重，对市场经济秩序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已经构成了犯罪。对杜某某判处有期徒刑2年6个月，并处罚款3万元，并没收其违法所得6000元。

1.线上网购套现方式

这是一种典型的套现模式，当行为人想要套现的时候，会与一家做套现生意的中介取得联系，然后由中介给他提供一款不存在的“花呗”支付的产品，他购买了这款产品，然后用“花呗”支付，收到货物后，他会要求退款，商家会扣除10%-30%的费用，然后将剩余的钱打到他的支付宝上，这就是套现。

因为这是一个完全符合实际交易的过程，所以“花呗”服务商会根据交易的结果，提前支付给相关商家相应的货款。这种提现的方法，其实就是利用了淘宝平台上的退款规定，如果买家用“花呗”付款，收到商品后再提出退款，那么所有的款项都会被商家以“花呗”的名义转到买家的账户上，而不是按照原路返回。

值得注意的是，《花呗服务合同》中也对此进行了修正，其中明文规定，通过“花呗”支付成功后，如果想要退钱，那么退钱将会被返还给用户，并被返还给已用过的“花呗”和利息。尽管这一举措加大了相关的套现活动的难度，但是犯罪分子仍然可以通过更加隐秘和复杂的手段使用“花呗”来实现套现。

比如：商家把原来低价的货物变成了高价货物，在买主付钱之后，把货款打到买主的支付宝或者银行卡账户上，买主就会收到货物。在数额巨大的情况下，也可以采取分批收购某些“商品”来达到分批次获利的目的。

不受平价控制的用户，还能在不受平价影响的情况下，直接扫一下“花呗”，就能完成“秒到套现”。可以说，在电商平台上，网购是最常用的一种支付方式，杜某某等人就是采用了这一种方式，在“花呗”被判刑的第一起案件中，他们就是采用了这一种方式。

2.专门网站或软件套现方式

这种套现行为的主要特点是，整个套现过程都是由一个特定的互联网平台或者移动应用软件来完成的。

就拿“花呗”支付平台“光有米”来说吧，“光有米”是一个专门为“花呗”支付服务的平台，它采取了代理和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协作方式，第三方支付机构负责联系想要使用“花呗”支付服务的客户，第三方支付机构负责联系“花呗”支付服务的客户，并将这些客户集中在“光有米”上。

首先，使用者扫描“光有米”代理的二维码，用“花呗”支付相关物品（并不是真的），然后，代码商和“光有米”将各自的费用扣除，然后将余额转到代理的账户上，再由代理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然后再将余额转到代理的账户上，就可以进行交易了。

这类平台具有一定的规模效应，在短时间内“花呗”套现业务呈现出快速发展的态势，根据统计，自2017年8月“光有米”平台成立到2018年6月，其创立者刘某、黄某和甘某某以非法经营罪名被捕，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有超过3亿2千万元的“花呗”套现业务。

3.其他套现方式

另外，在电商平台上，最常见的一种支付方式是：通过“花呗”，在网上购买相关商品，然后根据商品、交易记录和发票，进行退款，并将现金返还给消费者。在“美团”和“百度糯米”这两个第三方平台上，通过“花呗”进行充值，用户可以通过“花呗”在“美团”和“百度糯米”上充钱，然后通过绑定在该平台上的信用卡，在该平台上充钱，最后把所有的存款都取出来。

通过“咸鱼”和“转转”等二手商品倒卖，犯罪嫌疑人通过“花呗”购买相关商品，然后通过“咸鱼”和“转转”等二手网站倒卖，从中获利。可以看出，在电商平台上，网络消费信贷的套现手段是复杂多变的，这给相关监管带来了严峻的挑战。

1.损害了网络小额贷款公司及其投资者的利益

从微观角度来看，电子商务平台的在线消费信用对在线小额贷款公司和投资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就拿“蚂蚁花呗”来说，虽然每次都是有额度限制的，但是，在淘宝、天猫等电商平台上，由于其交易频率高，金额大，且比较分散，套现金额巨大，因此，在免息期内的利息损失，以及对套现行为的监控，都是不容忽视的，“花呗”套现的行为，已经对蚂蚁小额贷款公司的财产造成了很大的损害。

此外，蚂蚁小微小贷公司除自身资金之外，还有银行贷款和资产证券化等多种融资方式。资产证券化，指的是一种以不具备流动能力的特定资产为基础，由特殊目的机构发行有价证券，并用该特定资产所产生的现金流来支付该特定资产的本金和收入的一种融资方式。

“蚂蚁花呗”的资产证券化，指的是将“花呗”作为标的资产“花呗”的收入，作为偿还的担保，对其进行评级，并以此为基础，发行 ABS，向证券市场上的不特定投资者购买。一方被套走了这笔钱，就会对“花呗”投资人的财产权益造成间接伤害。

2.扰乱了正常的互联网消费金融秩序

从宏观角度来看，电商平台对网络消费信贷的正常管理造成了干扰。一方面，“蚂蚁花呗”等电商平台的网络消费信贷是一种金融创新，各职能部门对其的监管还存在着一定的缺陷，而且，相关的套现都是基于网络的，很容易被人篡改、删除，相对于传统的信用卡套现来说，更加的隐蔽，也更加的难以监管。随着电商平台的不断积累，网络消费信用贷款的风险也在不断积累，这给网络洗钱和其他网络金融犯罪提供了可乘之机。

另一方面，“花呗”套现属于假冒伪劣行为，极易制造消费金融市场繁荣的假象，不利于政府做出正确的经济决策；同时，以无息形式发放的现金，不仅会增加社会总货币供应量，也会使整个社会的信贷总量上升，对互联网消费金融的持续、稳定和健康发展不利。

3.破坏了良好的社会信用关系

电子商务平台上的消费信贷也损害了良好的社会信誉。以“蚂蚁花呗”为例，在一般条件下，蚂蚁小贷公司、“花呗”用户和商户之间形成了一个良性的性循环，而这一过程又是由蚂蚁小贷公司和商户共同完成的。“花呗”用户在商户中进行消费时，商户提前支付义务是根据相关小额贷款公司做出的无条件支付的允诺。

而小贷公司对商户无条件支付款项的责任，则是基于“花呗”使用者拥有追回的权利。一旦其中一方违约，使用“花呗”进行套现，就会导致整个信贷链的断裂。这样，原本良好的信誉关系就会遭到破坏，而一般消费者对于支付宝“花呗”的信任程度也将大大降低。

可以说，在电商平台上，网络消费信贷套现风险的不断上升，加剧了与非现金支付方式相关的社会信用危机，造成了更大的社会危害，迫切需要对其进行有效的法律监督。

《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违反国家规定，有下列非法经营行为之一，扰乱市场秩序，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一）未经许可经营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专营、专卖物品或者其他限制买卖的物品的；

（二）买卖进出口许可证、进出口原产地证明以及其他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经营许可证或者批准文件的；

（三）未经国家有关主管部门批准非法经营证券、期货、保险业务的，或者非法从事资金支付结算业务的；

（四）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

电商平台网络消费信贷的出现，对互联网金融市场的发展和繁荣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然而，随之而来的电商平台网络消费信贷套现风险，对相关的互联网小额贷款公司及其投资人的合法权益造成了侵害，对社会信用关系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严重影响了金融秩序，因此应该对其展开严格的法律监督。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我国银行同业拆借业务发生的时间并不长，相关法律法规的滞后以及相关制度的缺失是不可避免的。在此基础上，有几点改进意见：第一，确立了“鼓励创新、审慎监管”、“软法先行”和“网络效率信息最大化”的监管原则；二是对现行规定中不适用或者没有涉及到的条款进行及时的修改和补充；三是要明晰政府监督的主体与责任，创新监督方式，构建多层次、联动与协同的监督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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