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股股长，教育局里的股长是什么意思

中青报记者耿青雪

白天上课，晚上上班；平时是老师，假期是保姆。就这样，河北省博野县南小王镇一位原农村小学校长攒钱还债，感谢他的顶头上司。

在两年前判决的一起诈骗案中，主犯是判决中指定的“受害者”之一。受害者包括同一个乡镇的13名农村小学校长和幼儿园园长。这些骗子是他们的直接领导人，吴，原南乡(现已撤销乡镇)的校长，以及教学主任。事发时，吴是博野县教体局教育股股长。

2014年至2017年5月，吴、以学校建设流动资金、采购办公用品等名义，要求下属学校校长办理信用卡、申请贷款或担任贷款担保人，套取资金近200万元。

两个诈骗犯入狱10多年，但这两年来，除了两个主犯名下的债务，吴在案发前还清外，其他11个主犯、董事都在承担后果:自己负责还债或担保债务，被别人追杀，成为被告。很多人的工资账户被法院冻结。接受采访时，这些公职人员要求匿名。

“名片”

吴，，1977年出生，博野人。中专毕业后，在南小王乡中心学校任会计、副校长、校长。邵伟是其中一所学校的同学。

博野县人民检察院公诉材料显示，吴、诈骗金额合计近800万元。2011年以来，他们以支付高额利息为诱饵，编造各种名义，以贷款、透支信用卡、担保贷款等形式骗取钱财。这些人包括当地普通居民和企业主。

一名受骗者在法庭上称，2016年，吴向他借钱，称他和是学校的二把手，“学校所有的工程工作都是他们说了算”，并承诺给他高额利息。他借了20万。

按照吴校长的说法，和对其下属的欺诈行为与利益无关。2014年开始，他们从辖区内所有小学校长、幼儿园园长入手。

乡镇中心学校是介于县教育局和农村学校之间的管理机构。他们不直接承担教学任务，但对所辖小学具有管理和指导职能。

“吴说，单位用钱，学区缺资金。买玩具建学校都要垫付。”一名小学校长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他在吴的要求下办理了华夏银行和兴业银行的信用卡，信用卡都是直接寄给吴的，密码也告诉了他。不久后，他收到了两张卡透支一万多元的短信通知。

另一位村校长，年近六旬，从教32年。在“名片”之前，他从未接触过信用卡，他几次拒绝了吴的信用卡要求。

他向记者回忆说，有一天，他正在田里浇水，和吴把中心校叫来开会，要他“把身份证带来”。到了见面地点，他发现没有见面，现场已经有几个银行业务员在等着了。吴让他办了三家银行的信用卡，包括邮政储蓄银行、华夏银行和农业银行。吴直接拿了三张卡，总共透支了7万多元。

一位校长说，他是被吴通知去参加会议的，上面还强调要带身份证，但当他到达会场时，他看到银行的工作人员在场。没有见面，只是让她在卡片上签名。

校长是否设立了“扶贫贷款”？

后来，吴把本金推给了民间借贷和商业贷款公司。

2016年3月，某学校欠电费，校长去吴处理。吴称资金紧张，要求校长以个人名义借款，待上级资金到位后归还。

吴拿着本金到博野融泽扶贫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申请贷款，贷了10万元。根据法院的判决，吴和以“偿还以前的欠款和利息”为目的，“以学区用钱为由”骗取了受害人的贷款。

根据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博野融泽扶贫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注册经营范围为“向贫困农户和个体工商户发放小额贷款(法律法规和政策禁止的除外，仅限博野县范围)”。

此后，吴又向荣泽扶贫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借款15万元，他找的担保人之一是辖区内的另一名委托人。

根据吴的要求，某委托人为其指定的第三方从保定瑞博投资有限公司担保贷款10万元。担保贷款需要担保人持主管部门的函和本人工资证明，吴在上面加盖了南小王中心学校的公章。

这个中心校的公章，让吴的行为在很多贷款中更有说服力。法院判决书显示，他向一名被害人借款25万元，称用于“校园建设”。吴接过公章，在借条上盖了章，贷款成功。

吴找某董事作担保，向图中该企业互助资金服务部借款20万元。受访者供图

到2017年5月，当地所有14名农村小学校长和幼儿园园长中，只有一人因无力贷款给孩子买房而逃脱。其他10名校长和3名幼儿园园长都卷入了吴的贷款骗局，每个人的涉案金额从5万元到30万元不等。

吴也放过了他在中心校的同事，他的两个副手，时任中心校副校长的和在中心校负责幼儿园管理的也成了受害者。

“以公众的名义”

吴、的所作所为不无疑问。一位幼儿园园长说，当吴等人第一次向她要信用卡时，她拒绝了。“其实，我们都有这个常识。没拿到信用卡成为失信人后，买房买车都受影响。”

2015年的一天，园长在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被吴和拦住，说“学区经济困难”，让她去贷款。

“上级领导的要求是公务，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如果不好，就不会再答应了。”她说。

吴组织三个负责人向保定三家贷款公司借款。

多位校长告诉记者，如果不是以上级身份向学区要求贷款，只要求他们以个人名义办卡、贷款，吴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平时直接管理我们的是中心学校，报销、任免都可以跟我们卡在一起。”据介绍，该校财务由中心校掌控，校长、主任只负责日常教学管理和学校安全，还承担某一学科的教学工作。

一位园长告诉记者，“比如幼儿园维修买钉子和扫帚。作为主任，有时候会先垫付，然后凭发票到中心校报销。不过以前金额不大，几十几百元。走这条路十几年了，已经是不成文的制度了。”

2015年7月，吴以主任为担保，向一家名为“企业互助资金服务部”的机构借款20万元，资金由一名叫莫的个人提供。吴给出的理由是“中心学校没钱买玩具”。2016年6月，吴称借款合同到期，要求主任重新签订“反向合同”。

在校长和导演眼里，吴“看起来老实”，“有能力”，更有威信。他会时不时还一些钱。两个互相“盯着”的校长要求吴还贷。这减少了大家的疑虑。

然而，2017年5月中旬，吴失踪了。

南小王乡的校长、主任陆续接到银行、贷款公司、放贷人的催收电话。他们去了吴的家，得知吴在失去联系前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据博野县司法机关调查确认，2011年至2017年，吴、作案80余起，吴诈骗金额610.38316万元，诈骗金额182.600364万元。

谁来还债？

据博野县检察院公诉材料显示，吴、骗取被害人钱财“用于个人消费及偿还本息”。

法院判决书显示，吴、各有一辆中型车。“这种20到30万的车比较高端。当时中心校和小学校长老师工资差不多，每个月3000左右。”一位校长说。

吴的“学区资金周转”、“购买办公用品”、“学校建设”等陈述均被证人当庭否认。

博野县教体局出具的南小王中心学校明细账复印件证实，中心学校未收到相关款项。中心校会计当庭表示:“中心校在购置建校设备或搞建设时，要先向教育局申报预算，教育局验收后直接拨付资金，不会出现先找资金垫付的情况。”

2016年底，吴调任博野县教体局任教育股股长。判决书显示，他多次对一名被害人说“他现在调到教育局工作，但工作不如意，想转岗，急于用钱跑关系”“我想换工作，送礼”“我要借钱跑关系转岗”，骗取此人10万元。

吴潜逃不到两个月，在江苏省江阴市被警方抓获。人回来了，钱没找到。

有些校长直到吴事件后才想到止损。他们打电话给银行冻结了自己名下的信用卡，为了避免逾期影响个人征信，也还清了部分债务。

判决中，博野县人民法院判令吴、返还本案被害人被骗的钱款，并限其在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返还。

虽然11名主犯、主犯被法院认定为吴案的被害人，但两年多过去了，他们的现金贷、垫款等部分损失没有退还，还被要求承担向作为担保人、出借人的小额贷款公司还款。

贷款公司催收电话不断，催收人员甚至去学校和他们家催收。

多位校长和局长回忆，博野县教体局一位局长牵头处理了此事。“主要是安抚大家，承诺欠款和利息不由校长和主任承担。”但后来，县教体局的处理方式变了。“建议我们先报案处理，但报案后教体局要求他们先还钱，以免影响个人名誉。”一位校长回忆道。

法院审理此案时，教体局的一位领导对他们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单位不会让个人去借钱消费的。他(吴·)是第一名。他让你杀人放火，你就不动脑筋。对不对？”

“教育局领导说我们‘无知’，外面有人说我们是‘蠢老师’。”许多校长和主任都叫嚣着犯规。他们承认自己负责签字，但不认为自己应该承担所有损失。“我们都是吴的部下。(教育局)的一切都是通过中心校领导传达的。以政府的名义，他是领导，我们无法拒绝和核实。”

11名校长和主任的生活和工作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一位校长告诉记者，他已经向发卡行和小额贷款公司还款18万余元，被调离校长岗位。

这些主犯想过去起诉，明确责任，追回损失。对此，北京京都律师事务所律师马若飞向记者指出，“一般情况下，吴、应当按比例向被害人支付赔偿金。”这些负责人和董事已被确定为受害者。作为理性公民，不能说完全没有过错，理论上是有一定过错的。但在诈骗案件中，犯罪分子应对所有犯罪行为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这里的责任不仅仅是指有期徒刑等相应的刑罚，还要承担相应的退赔责任。

马若飞表示，从目前的审理情况来看，法院已经将上述两种责任一并处理，除非基于其他法律事实，否则校长、校长没有必要再提起民事诉讼。“鉴于被害人的委托人、董事已经先行赔付损失，吴、应当直接退赔给他们。”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法院应该加大对罪犯名下财产的追查和执行力度，弥补受害人的损失。“总之，这些损失不应该由这些受害者来承担，而应该由吴、、来承担。”

一些校长反映，当吴作弊时，博野县教育体育局已成立工作组进行干预。1月5日下午，南小王中心学校现任校长严伯俊告诉记者，司法部门已处理此事，不便干涉。截至记者发稿，尚未收到博野县教体局回复。

“提起这件事真让人难过。家破人亡，有病在身。”一位校长说，她人到中年的时候，因为被人骗，和老公发生了矛盾，后来离婚了。

在此之前，她从未申请过信用卡。吴几乎一直指使她在文件上签字，让她办理华夏银行、兴业银行、邮储银行的信用卡，并指使她当场开卡。他拿着卡说要迎接上级的检查施工。三张卡共透支12万余元。

本金向亲戚借钱还卡债。她从校长岗位转岗到教师岗位，白天教书，晚上在面粉厂干活，帮人搬面粉，假期在别人家当保姆。她只想尽快还清这些债务。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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