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正文|一本关于金融和经济的书，作者是|拉塞尔的妹妹
最近银行和巨头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ETC信用卡大战。
很多银行都有任务指标，很多银行员工都接到了发卡的任务。“如果他们完不成，甚至会扣钱。”
为了增加发卡量，银行员工开始炸朋友圈，守着停车场和高速收费站；银行开始摆摊，大力推广小程序等线上获客方式。
“各大银行都被ETC逼疯了，很多人说ETC肯定会放水。”一个中介在网上发帖说。
事实上，一些银行已经放松了风险控制。一位信用卡代理人说，银行在网上发卡，“连最黑的用户都能过，包括法院的失信被执行人。”
这一度引发了整个中介圈和老哥们的集体狂欢。很多中介甚至通宵帮用户申请，“一晚赚两万”。
狂欢节只持续了一周，就戛然而止了。
在金融领域，只要有一点缝隙，黑灰产商和薅羊毛人就会涌入...
01 ETC信用卡大战最近银行开始了抢车主大战。
工行、农行、中行、建行、交行、邮储、中信等银行都在拼命推广ETC信用卡。
“如果最近有人在你车外偷看，请不要报警。是工行的小伙伴在看你有没有装ETC。”网上有很多银行业务员疯狂推销ETC的故事。
而该行各分行也在大力推广自己的ETC信用卡。
比如北京海淀的一家工行网点，门口拉起了ETC信用卡宣传横幅，摆摊设点。
现场商务用户可享受8.5折过路费优惠，免费获得100元过路费，以及防雾霾口罩、毛巾等礼品。
步入附近几家银行的大厅，显眼的地方也张贴着ETC信用卡的海报。甚至在自动取款机上，信用卡也做广告。
为什么今年银行如此热衷于推广ETC信用卡？
2019年“两会”上，有国家领导人提出，两年内基本取消全国高速公路省界收费站，实现不停车快速收费。
随后，国家发改委、交通运输部出台相关文件，表示将大力推进ETC安装应用，实现免费安装。
所谓ETC，就是高速公路上的不停车收费系统。
一般来说，就是在车辆上安装一个OBU，放一张卡。当车辆经过时，通行费可以自动从卡中扣除。
在过去，OBU上放置的大多数卡都是定制卡，只能用于独特的用途。
“2010年，ETC信用卡在全国推广。仅江浙一省省会在2011-2013年就发卡300多万张。”一位银行工作人员说。
他说，当时ETC卡的合作门槛较高，一个地区只有几家银行可以参与。
2014-2018年，银行ETC信用卡的发行相对稳定。
近日，有关部门表示，允许ETC绑定现有银行账户和支付账户，鼓励商业银行推广发行加载交通行业应用的联名卡。
这意味着更多的银行可以进入市场，分一杯羹。
而且相关部门也提出了具体目标:力争到2019年底，使ETC安装率达到90%以上。
数据显示，2017年底，中国汽车保有量为3.1亿辆。按照上述比例，将带来近2.8亿的ETC安装量。
如果用户办理了ETC信用卡，不仅可以缴纳过路费，还可以作为普通信用卡使用。
面对2.8亿的汽车用户，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切入最优质人群的机会。
银行正在摩拳擦掌，加入这场战争。
“在这样的情况下，工农建交的五大银行都拿到了指标。”前银行高官李白说。
李白透露，指标分布不均匀。“建行热情最高，收了6000多万张卡和设备，工行收了5000万张卡。”
也就是说，仅这两家银行的指标之和就超过了1亿。
对于银行高层来说，这是一个必须攻占的战略高地，但对于基层员工来说，这就是任务指标。
“指标层层分配，很多银行的基层员工都接到了更重的任务。”李白透露。
“这是政治任务，完不成就要罚款。”北京工行的一位员工说。经济观察报还报道称，有银行员工表示，如果完不成任务，将被“扣100元”。
为此，银行员工不得不绞尽脑汁，先是熟人营销，然后在社交媒体上分发各种推广ETC信用卡的文案，比如:“高速上千条，手动留一条。不装ETC，硬排队。”
除此之外，还有人去停车场、高速公路收费站做推广。
网上也有很多银行员工抱怨，说任务太重，难以完成。
Caption:网上流传的银行员工吐槽漫画。
甚至一些热点事件也成了银行员工打广告、获客的机会。
然而，这场战斗远没有银行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些农村商业银行也看中了这个市场。他们经常利用人脉要求当地机构的员工在这里办理ETC信用卡，有的客户直接被拦截。
最可怕的对手是线上的互联网巨头。
7月1日，微信和支付宝宣布可以在线办理ETC。6月，银联中国银联快速通也加入战局。
Caption:微信的ETC应用入口之一。
“得到ETC的人就得到优质用户。”所有的金融平台都喊着口号。
由于一辆车上只能安装一台ETC设备，一场“非此即彼”的抢人大战正在全国各地上演。
02银行放水，大战如火如荼。一些银行为了抢用户，抢流量，开始放水。
线下战争打得太狠了。面对互联网玩家的降维攻击，不少银行也开始了线上创新。
比如通过微信小程序，可以直接获取客户。
目前微信支持ETC服务的小程序有几十个，大部分都是银行开发的。
6月24日，浙江中介张文军发现他的兄弟微信群同时爆炸。
人们在疯狂转发一个微信小程序——它是工行ETC信用卡的应用入口之一。
中介炮轰申请链接:“没有工商信用卡，每个人交5000-50000，无视大数据和黑白户……”
多家中介表示，在这个小程序的申请环节，定位一定是浙江。
这个难不倒中介，他们教客户把定位换成浙江。
“额度5000元，有工行流水的有几万人。有几个人说得了十几万，最高的说得了25万。”张文军说。
多家中介表示:“黑户、坏账、老赖都能过。”
风控真的这么松吗？
张文军拿一个极其“黑”的用户做了一个测试:这个用户已经在十几个网贷平台上逾期，芝麻信用分只有400多分(初始分550分)，多次被起诉民间借贷，成为法院失信被执行人。
而这样的“老赖”也通过了审核。他上工行官网查看发卡进度，发现页面显示:“商务卡已发出。”
当然，在申请的时候，中介会教用户一些技巧，帮助他们通过风控审核。
张文军透露了一些窍门。比如“学历一栏”，如果是高中，就写大专。
在“住房情况”一栏，尽量填写“自购无贷款”，因为银行会知道是否有贷款。
至于一些非核心数据，可以随便写，比如年薪，单位等等。
但是“婚姻状况”最好填已婚。
按道理，办理ETC，有没有车是关键。然而，在这个小程序填写的信息列表中，并没有该车的条目。
在申请入口，页面会提示用户带身份证去柜台领取。
“如果牌都倒了，我准备用车把客户拉过来，集体收牌。”有中介说。
因为申请人太多，工商银行的申请渠道瘫痪了很多次，中介也赚得盆满钵满。
按照规定，中介会收取额度的15%-20%，最高收取50%。这意味着，如果一张卡有5000元的额度，中介可以收取750-2500元的手续费。
受金钱刺激，很多中介通宵营业。一个中介透露，他一个晚上赚了两万多。
03突然收紧，但是狂欢没多久，老兄弟都凉了。
虽然工行的界面提示只要有身份证就可以办卡，但是很多大哥去了之后被告知要提供驾照，银行会亲自打电话核实。
“很明显，银行看到了风控漏洞，在取卡过程中堵住了漏洞。”张文军说。
在论坛上，多位兄弟透露，他们确实拿到了卡，“并且马上去提款机提现2000元。”
Caption:卡农社区的一个ETC信用卡帖子。
然而，张文军说，他的大多数兄弟一路狂奔去拿他们的卡，但都失败了。
“被银行发现很正常，因为几乎都是大哥在外，网上申请，操作简单，发卡率高。”一个中介说，这种情况真的很疯狂。
一些中介的操作也缺乏技术含量:所有的地点都在同一个区域，每个人的信息都差不多，太容易被风控识别。
在张文军的记忆中，这次剪卡活动的盛况，只能和2017年中介利用大巴拉村民走上医美舞台的场景相提并论。
银行很难发现。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前期疯狂拉客的中介开始给老朋友退钱。
但是，这些没有被用户激活的信用卡和设备会被计入银行完成的任务量吗？
工行偃旗息鼓之后，其他银行卷土重来。
“邮储银行ETC高端信用卡首次开通，免年费，免利息，免手续费，不用上班，黑白两道都可以吃……”在一些微信群里，中介开始出新评论。
有网友称接到某大银行客户经理的推销电话。对方说自己是优质客户，可以免费办理ETC信用卡。
这场围绕ETC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线上流量蠢蠢欲动，线下客户争夺战相当激烈。
对于金融机构来说，这是一个切入优质用户群体的好机会，但对于中介和老哥们来说，可能是一次难得的用卡狂欢。
因此，在油门和刹车之间，金融机构可能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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